YOU & CHI

美國真的很大，東岸到西岸很遠，直飛的飛機也要花上五個小時。對我們一家人，從加州到維州，我們等待了半年，搬家搬了一個月。 在 WhyzOO 拿到公民後，他一心想要換工作。當然蓋太空旅館很酷，可是這間小公司並沒有能力把旅館設計好，更遑論射上太空；再加上賭城不適合養孩子，我們也不能老是這樣過分居生活，換工作勢在必行。當然我們都希望工作能在南加州，天氣好，有超棒的餐廳跟超市，有超多航太產業大公司，也有我的神學院。 奇怪的是，從 09 年 12 月開始找工作，WhyzOO 四面碰壁，甚至沒有任何一個工作願意給他面試機會。這真的很反常，因為在 WhyzOO 只有綠卡的時候，還有人力仲介拼了命地打電話連繫想要給他工作，這半年不但少有適合的 job opening，丟了履歷也石沉大海，完全沒消息。WhyzOO 一直很心急，因為我肚子長大的進度遠遠超前他找工作的進度，並且平常看起來溫吞的他，實在不是一個耐的住性子的人，所以小杏芙在三月底報到時，新手爸爸的心情真的很複雜啊。 ←0501 我們在加州替小杏芙慶祝滿月，早上去公園散步。就在這一天，WhyzOO 才告訴我，他前兩天有一個工作的電話面談，一談完的隔天，對方立刻給了他正式面談機會，要他飛一趟 VA。公司只問了他要從哪個機場飛 VA，之後寄來一個完整的飛機 + 旅館 + 租車的 package，令我傻眼的是，他們竟然安排 WhyzOO 住在華麗的 ritz carlton！這可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住高級旅館啊，WhyzOO 一整個興奮到不行。 不過當 WhyzOO 冷靜下來，他發現自己根本不記得甚麼時候投了履歷到這家公司，對方也沒有明說是透過仲介還是直接收到他的履歷，並且 WhyzOO 到底應徵的是哪一個工作也搞不清楚，只好趕緊上網查一下他們到底在徵甚麼。其實在連絡電話面試的時候，WhyzOO 連公司名稱該怎麼唸都不知道，我想該不會是詐騙集團吧....... 多做點功課後，WhyzOO 知道這是一間非營利的 R&D 機構，跟聯邦政府簽約拿錢替民航局或國防部做研發工作，員工大概七千人；因為是非營利，所以是跨足政府與商業的橋梁，有機會取得更完整、一般視為機密的資料，研究內容也就更先進。只是 WhyzOO 應徵的職位很有可能是初階工程師，工作內容也很有可能要從太空回到地球。但有總比沒有好，先跨進門裡才有選擇好房間的機會哪。 ↑面試後...

WhyzOO 跟想念孫女兒的爺爺奶奶說小杏芙最近發展出來的小海龜式，奶奶忍不住說〝她是你女兒耶！怎麼老是說她是動物啦？〞 可是，真的就是小海龜啊....... 不信，請看： 小杏芙大部分時間都是這樣一臉阿呆，很好玩。 ps 這是家裡整理好之前，全家只有床是整齊的。

中國北方人喊外公叫姥爺，我偷偷在想，是因為這些姥爺平常都是老爺的緣故吧。 我家的姥爺原本也是老爺，但一山還有一山高，當格格出生以後，姥爺就變成台勞啦〈不是泰勞喔〉。 講到小杏芙的姥爺，期盼抱孫已經十多年，盼到了小杏芙後，寵愛之情溢於言表。平常很沒耐心的姥爺，可以一隻手抱著小杏芙、一隻手打電腦遊戲，一坐兩個小時。 小杏芙一哭，姥爺心碎的很，總是第一個回應，好不容易接受我跟姥姥〝讓小杏芙稍微哭一下沒甚麼大不了〞的訓練，姥爺還是會在三分鐘之內把午餐扒完，衝進房間抱小妞。我跟他說不是要讓孩子哭一下的嗎？姥爺一臉嚴肅， 〝已經哭『一下』了，可以了。〞 集合起姥爺對小杏芙的疼愛以及骨子裡沒有耐心的著急，當小杏芙哭著要喝奶、媽媽或姥姥卻還要一點時間溫熱冰箱裡的母乳時，姥爺抱著小杏芙唱著兒歌〝嗡嗡嗡，嗡嗡嗡，大家一齊勤做工....〞但是唱歌的速度比平常快三倍，我笑著對姥爺說〝照你這樣唱，這隻蜜蜂是用超音速在飛行吧。〞果然是勤做工的蜜蜂啊。 姥爺哄孩子的方式獨樹一格。他喜歡抱著小杏芙跟他說話，但常常是模仿山東口音的軍閥說〝小杏芙，長的是又白又嫩，像顆水蜜桃似的，俺真想一口把你吞了。〞姥爺也常唱歌給小杏芙聽，只是我們小時候聽甚麼，小杏芙現在也聽甚麼，比如〝大同大同國貨好......〞。 小杏芙滿月之前，是個晚上很難睡的孩子，姥姥跟我常輪流抱她睡覺。姥爺說他很想抱小杏芙睡，姥姥可不同意，說他們頂多只能睡〝上下舖〞，就是小杏芙睡床，姥爺睡地板。結果某天我在趕作業，姥姥想要洗澡，於是同意讓姥爺先抱著小杏芙睡一陣。那天姥爺可樂的，咚咚咚立刻跳上床預備好超柔軟睡墊〈姥爺的肚子〉，奇妙的是，平常一上床就鼾聲如雷的姥爺，只要小杏芙輕輕一動，立刻甦醒輕輕拍拍安慰。 姥爺跟姥姥回台北後，小杏芙睡覺完全不用人哄，時間到放上床就睡，如果沒有立刻睡著，也不太哭。我跟 whyzOO 說這也太神奇了吧，whyzOO 說〝小杏芙也知道靠山回台灣了嘛。〞不過我想，姥爺一定會當小杏芙永遠的靠山的啦。 ps1 第一張照片是姥爺跟小杏芙 (2m) 看世界杯，爺孫倆還真專心哪。第二張照片，小杏芙 (2w) 跟他的席夢思。 ps2 姥爺回台灣後曾經警告過我〝你要是不對小杏芙好一點，我飛去美國打你屁股！〞

外婆說我好寶寶 倒杯茶，拿塊糕 要我先吃茶，後吃糕 舅母買條魚來燒 頭沒有熟，尾巴焦 割了頭尾再去燒 燒的滋味真正好 小杏芙的姥姥是退休的國小老師。我常覺得她有一種〝老師魂〞在身體裡熊熊燃燒，一來是她真正好學不倦，又認真，學英文就是天天聽空中英語教室，學寫書法就是天天寫，上陽明山帶隊前一定研讀資料，在讀書會領讀一定先把書翻爛。二來是她有教無類，以教化天下人的胸襟照顧老的〈姥爺〉中的〈我〉跟小的〈當然是小杏芙啦〉。這回姥姥到美國這段時間，這樣的精神顯露無遺。她對小杏芙唱兒歌，對姥爺唱飲酒歌，對我唱山歌，啊沒有啦，她讓我在唸書的時候擁有天大的自由，不會一直唸我〝啊你肚子那麼大了，還熬夜寫報告！？〞 在我們把小杏芙帶回家後，姥姥就一直是全家最能鎮住小杏芙的人。我這個媽頹然去睡覺時，總是姥姥接手照顧小杏芙，還會對他曉以大義〝小妞你怎麼整的你媽媽那麼累呢？〞小杏芙因為脹氣大哭的時候，唯有姥姥的熱毛巾按摩最有效，小妞也才能安靜。在小杏芙開始睡過夜、白天小睡時間越來越不安份的時候，只有姥姥才能讓她乖乖安靜一個小時。講起來有點不好意思，但除了〝產羊奶〞這件事情之外，姥姥比我還更像小杏芙的娘；況且這件事情還可以用配方奶來取代呢。 除了照顧小杏芙，姥姥還很會用各式方法開發小杏芙的各項潛能。我們一直沒有買懸吊式的玩具給小杏芙，姥姥拿我的一雙舊褲襪、串起幾個玩具、綁在嬰兒床兩側的木棍上，就變成小杏芙躺在床上時可以看可以伸手觸摸的懸空玩具了。母親節時我買了個氣球送給姥姥，姥姥發現小杏芙的眼睛很會追氣球，在我們在一旁可以隨時注意的時候，姥姥把氣球綁在小杏芙的手上，小杏芙揮著手、氣球就晃動、小杏芙看著就開心了，這樣也可以安靜地玩個半小時。姥姥常常跟小杏芙說話，慢慢地，小杏芙會看著人、應著人聲嗚啦嗚啦。 姥姥還有一點非常了不起，就是姥姥願意嚐試我想使用的教養方法。姥姥常說，以前她們不會讓孩子亂哭，總是把孩子綁在身上做家事，孩子睡著了再放下。我想要讓孩子學著自己入睡、按著時間表喝奶，不要一直綁在身上，姥姥卻也願意試試看。雖然有時候姥姥會心疼地對著小妞說〝你好可憐喔，你媽對你真殘忍，我以前都沒對她那麼壞，她卻不理你讓你一直哭。〞但在發現小妞哭一哭累了就會乖乖睡著時讚許〝這還真行的通呢！我們家小妞真成材。〞姥姥其實會翻翻我買的育兒書，看到一些認同或不認同的地方都會跟我說說，也就是這樣，小杏芙在未滿兩個月...

雖說英文書總要花我很多時間閱讀，我讀中文書速度不慢。 齊邦媛的巨流河，我偷著空讀，並且是仔細的讀，三天看完了。讀完感覺很複雜也很難受，那個戰亂的年代，不是我可以體會的，對於時局國家的深切體會以及與戰爭緊緊纏繞在一起的命運，實在是太悲苦了。我悄悄發現，研究文學的人的態度與胸襟真是不同，但不知是因為經歷戰亂，讓那一代文人獨有這樣的風骨，還是齊邦媛自己獨有的特質。無論如何，那是令人羨慕的，畢竟有太多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的這個世代，太多人遺忘了風骨兩個字該怎麼寫。 感觸很深的一個部分是看見家庭如何影響一個人，做父親的對女兒的教導竟是一生的影響，在齊邦媛初到台大時，人生地不熟，受長輩的接濟照顧，但突然想起父親說過不能搭公務車，就從車上跳下來走路上班。家庭教育真的很重要哪，父母親的身教言教對一個孩子有無盡的影響，讓我不禁看了一眼趴在床上流口水笑咪咪的小妞，暗暗下定決心：你媽我至少要訓練你成為一個上桌吃飯不會一直想要跳下桌跑來跑去胡亂吵鬧的小孩。 後來又自己嘆了一口氣，啊她半夜亂哭我都只會亂餵她喝奶，訓練個頭！ ps1 小妞一直沒有大眼睛跟雙眼皮，那天突然曇花一現的美麗外雙，在一分鐘後消失。還好有拍下來呵...... 對了小妞那時五周大。 ps2 對巨流河跟大江大海一九四九有太多奇妙的感受，不知道怎麼寫，就在心裡慢慢玩味。 ps3 小妞真是誇不得，最近很整我，超級麻煩的。

今天抵達 va 兩個星期，回頭一下子發現小杏芙跟兩個星期前有好多變化喔....... 首先，學會了小海龜式。 學會了晚上睡覺不用人哄睡，放在床上就會自己乖乖地睡著。原以為第一天是搭飛機累壞了，所以他喝完奶就昏睡過去，沒想到每一天都有這樣優良表現，真令人感動。 突然開始連續地發出聲音，就算不跟他說話，也可以自言自語好久。 今天他在床上趴著的時候，會雙腳用力一蹬往前撲，可以一次前進十公分左右。第一次在我眼前這樣撲還撞到我的下巴，把我嚇一跳。 這麼厲害怎麼還不會翻身呢？媽媽自己也覺得有點奇怪。大概頭太大有點重吧！？ ps ㄟ小海龜的照片還在相機裡，讀卡機還在家裡某處〈也就是找不到的意思〉，先看兩個月的小杏芙吧。這是白天被姥姥哄睡的樣子，好好玩。

今天在教會遇到一個新手媽媽，他的小子才快滿兩個月，還在總是皺眉頭抬眉毛像個小老頭的階段，這個媽媽遇到帶著滿三個月的小杏芙的我，問了好多孩子接下來成長的問題。其實真的很有趣，新手媽媽多半照書養孩子，但都會有點擔心書上寫的是不是就會發生，或是孩子不像書上那樣順順然地長大的時候，是書寫的太烏托邦還是我們的孩子沒長好。 聊聊天，我看著他家的小子，想到小杏芙還是團軟軟的肉球的時候，啊，我的小妞跟那個時候真的很不一樣了。 不知道是不是小孩子眼睛還沒有對焦，然後他們很努力地想看清楚，小杏芙滿月前也好喜歡皺眉頭，常常一臉憂慮，挺好玩的。其實要憂慮也是他媽他姥姥憂慮啊，誰知道今天晚上能不能睡好覺，還是小杏芙又會變成一隻噴火龍，亂哭亂哈氣。 說到晚上睡不成覺，小杏芙剛回家的第一個星期，我真的看到太陽下山就會很憂愁，心情會很壞，抱著孩子都會想哭。其實我命很好了，J 媽幾乎扛起所有半夜的餵奶跟安撫的工作，凌晨 J 爹起床後接手抱孩子，他們就希望我能夠多休息。小杏芙不是一個特乖的孩子，J 媽說他比我還糟糕〈哈哈哈哈哈〉，半夜不睡覺，哭起來肺活量特大，有夠吵。不過會吵鬧至少代表他有力氣吵鬧，做媽的也只能很阿 Q 地以此認定自己的孩子健康強壯。 不過小杏芙的健康強壯也可以從喝奶看出來。這個小妞剛出院時一餐只喝 30 c.c.，一周大時每餐食量已經 double，兩周大時每餐可以喝到 80 c.c.。小妞的馬利亞醫師原本還要我少量多餐地餵食，可是不給他喝夠，小杏芙這個對喝奶非常執著的孩子就會直接大哭大鬧，哪有耐心等待啊。不到滿月，小杏芙就已經知道披上圍兜兜就是要喝奶，如果奶瓶沒有在三秒鐘之內送進口中，他就會很不滿意，真是有夠精明的小鬼頭。 也就是因為這樣，媽媽我真的很不希望為了堅持全母奶而讓寶寶不高興。小杏芙喝的量加倍，我可以產的羊奶可沒那麼快加倍，於是永遠趕不上小杏芙的需求。其實母奶有喝就好，補充配方奶也不會害了孩子，更何況喝飽了的小杏芙會乖上好一陣子，他快樂我也很快樂啊，於是我就一直這樣混著餵食，親餵瓶餵都來，還好小杏芙沒有適應上的困擾，很隨和地甚麼都吃。於是我們家有三種奶頭：假的〈奶嘴〉，真的〈奶瓶上頭〉，跟他媽的〈啊就小杏芙他媽啊〉，我們每次都會先預告小杏芙，真箇是童叟無欺。 J 媽總是跟我說，帶孩子要多一點彈性，不是軍隊帶兵，必須要有每天都不太一樣的心理準備。這對我是很重要的一句話，因此...